[活動介紹] 堅持之翼:跳向世界的街頭舞蹈



暑假到來,父母嚷著要小孩學這個、學那個去充實生活,他們的熱門選擇都是我們眼中的高雅藝術,例如芭蕾舞、社交舞,希望能讓小孩沾染一些藝術氣息。另一邊廂,有一班青少年選擇在街頭、大學的公共空間起舞。他們的舞蹈雖跟「高檔藝術」沾不上邊,卻是世界級的街頭藝術──Hip Hop 文化中的 Break Dance。縱使常被社會誤解,他們仍視 Break Dance 為夢想,希望跳出一片天,獲得別人的認同。

由 Red Bull 舉辦,一年一度的 Red Bull BC One Cypher HK 便是其中一個讓他們實現夢想的地方。這個世界知名的 Break Dance 比賽,每年也會從香港挑選出一名 Break Dance 菁英,到外地與其他亞洲 B-Boys 比拼,爭取成為亞洲區代表,進軍世界冠軍賽。 

初賽當天(6月16日),九十多位青年以 Battle(1 on 1) 的形式較量,每個 B-Boy 的舞步都充分顯出 Hip Hop 文化所強調的原創精神及個人特色;尊重對手亦是 Hip Hop 文化中的重要精神,所以當 B-Boys 跳得起勁、演繹著獨特舞姿的時候,圍觀的舞者及評判會叫囂鼓勵,同時隨著音樂節奏擺動身體。十六位入圍的 B-Boys 將會於6月30日一較高下,勝出的菁英將會到新西蘭參賽。

在七十年代的美國,大部分住在貧民區的都是黑人,他們生活匱乏,青少年多走上街頭聚集、跳舞、塗鴉、饒舌等等,這形成其後的 Hip Hop 文化,傳遍世界。初賽中的 Battle 對賽形式可說是回歸 Hip Hop 的傳統:從前青年有爭執時,街舞 Battle 是一個和平地解決問題的方式,以舞技較量亦可避免訴諸暴力。 

初賽評判之一 B-Boy Monkey J 是上屆香港站的冠軍,今屆亦被邀請進入決賽。已有十年街舞經驗的他,最初在屋邨看到一班人跳街舞,覺得「好有型、幾好玩」,便開始跟他們學跳 Breaking。Monkey J 讀畢中三後輟學,決定以跳舞導師為職業,當時已預計到家人的態度。「他們最初並不支持我跳街舞,思想較傳統,認為跳街舞是『邊青、壞學生』的行為,直到其後我在一些大賽中勝出,才得到他們的支持。」

在香港,當一個街舞者絕不容易。Monkey J 表示跳 Breaking 不應只盲目練習技巧,最重要是了解其背後的歷史文化,畢竟香港的 B-boys 屬於小眾,大多數人都不理解 Hip Hop 文化,加上不少媒體把街舞者描繪成「邊青、街童」,進一步標籤他們。「老一輩的人比較難接受街舞,除了『邊青』的標籤外,有人會取笑我們跳舞像抹地。有次試過在街頭跳舞,有兩個圍觀的嬸嬸說我們是在做瑜珈!不知是諷刺還是無知,其後我也有向他們解釋這是街舞,被誤解的我們不能沉默。」 


街頭理應是街舞者表演、練習及交流的地方,但在香港並不盡然。香港的街舞者可以組 dance crew、與相熟的朋友合租 studio 練舞、參加 Breaking 比賽交流舞技,卻很難在街頭跳舞。近年,政府一方面撥更多資源支持社區中心舉辦 Hip Hop 班及 Breaking 比賽,另一方面卻驅趕在街頭跳舞的青年。「很多時保安員會以三個理由趕走我們:噪音擾民、私人地方及未成年青年不可深夜留連街上,所以很難在街頭聚集練舞。」仍在學的舞者未必能負擔租 studio 的費用,因此大學的公共空間就成為練舞熱點。問到對政府及新設的文化局有甚麼期望,Monkey J 常把「靚地」掛在嘴邊,他的願望只是希望有更多「靚地」可供跳舞。「跳街舞最緊要有『靚地』,即是雲石地。以前文化中心外的梯級是雲石地,我們很喜歡在那裏跳舞。後來政府以維修為由,把梯級換成石屎硬地,這種地不適合跳舞,會弄傷我們。」 香港很多舞者會因事業及學業而放棄跳舞,只有少數人能堅持下去。


在香港,舞者不能回歸街頭,這社會氛圍令舞者難以堅持及實現夢想,但無論如何,舞者的決心還是最重要的。「簡單一句,最緊要是堅持,甚麼困難也可解決。」這是訪問中 Monkey J 語氣最堅定的一句話,相信亦是很多街舞者的心聲。


Red Bull BC One Cypher香港站決賽

日期:6月30日
時間:下午6時
地點:西灣河協青社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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